2003羊求學方位
澎湃新聞記者 實習生 王彥琳
深圳大學、校長李清泉。 本文圖均為 深圳大學黨委宣傳部供圖
去年是深圳經濟特區建立的40周年。作為深圳特區的之一所高校，深圳大學的形與髓，始終與和服務特區的使命緊密相連。
建校僅38年的深圳大學，在中國高等教育的歷史與格局之中，顯得格外年輕，但是對于深圳而言，她卻歷史悠久——她見證著，更受益于，其自身也從建校至今始終在探索著創新發展之路。
2022 年是“十四五”規劃的開局之年， 在新的時代起點上，深圳大學迎來了更深遠的發展使命。
“當前深圳的高等教育態勢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從當初只有一所深圳大學，到擁有很多來深辦學的名校，深大從原來的‘獨子’，變成了要面對很多競爭對手的‘長子’。”近日，深圳大學、校長李清泉在接受澎湃新聞專訪時坦言，雖然深大的發展面臨著諸多挑戰，但其發展的步伐依然迅速，“正是這種壓力和動力，深圳大學最近幾年快速發展。未來，深大要想在深圳這樣一個高等教育充滿競爭又發展非常快的地方突圍出去，還要付出非常艱辛的努力。”
如何繼續突圍發展、繼續增強競爭力？如何在粵港澳大灣區的建設中發揮更大的作用？在這次專訪中，李清泉給出了他的思考與答案。
深圳大學校園
計劃在籌建新校區，打造化辦學
澎湃新聞：您近日提出了深大在設立辦學機構的建議，能否具體談談對于該辦學機構的及設想？
李清泉：今年我結合自己的工作和觀察，提出了 加強內地高等教育雙向的建議，其中一方面，就是深圳大學未來籌劃在建立校區。
這個設想提出的背景是，最近一段時間很多高校都到灣區的其他城市來辦學，同時內地有很多優秀的大學生到去就學。總體來說，在過去若干年，這是一種單向的趨勢，也就是內地優秀的學生到求學，的大學到內地來辦學。實際上，優秀學生到內地來學習，和內地的高等學校到去辦學還是非常少的。所以我提出，應該支持或者鼓勵內地高校到去合作辦學。
深圳大學也是在這一背景下，思考謀劃未來在建立校區。我覺得這有幾個方面的好處。之一，能夠促進粵港澳大灣區高等教育多方位地和合作，特別是在建立校區能夠為年輕人學習多一種選擇，為他們提供一個了解內地，有更多機會和內地的年輕學生。
第二，這個也能夠為的、企業、提供更多合作的機會。比如一些培訓，以前要來內地開展，現在在就可以。另外企業和內地高校通過這個，在就可以開展合作，同時也有利于促進一些適合在進行產業化或者轉化的成果落地。
第三，這對深圳大學自身來說也是非常有利的事情。通過這個，我們能夠進一步拓展化的水平和規模，特別是吸引海外優秀的人才落戶，進入我們校區，為深圳大學的學科建設、人才培養服務。同時也可以通過這個吸引優秀的留學生、海外學生來學習。另外，通過這個可以充分利用的有利，為深圳大學的發展服務。比如的稅收、進口設備的關稅、在人才培養的招生指標問題，我覺得都有可能通過這個，利用現有的來取得突破，這對深圳大學的發展也非常有益。
澎湃新聞：對于深大校區的辦學規模和招生方式，您有哪些想法？
李清泉：其實目前這還僅僅是一個設想，所以還沒有很細的規劃。但它應該是既有本科生，也招研究生，既招本地的學生，也招內地的學生，還有海外的學生。它應該是一個非常化的辦學，能夠吸引 世界各地的優秀教師人才來這里工作。實際上在設立校區，未來也可以作為類似于聯合大學的和多校開展合作，包括在的高校、在海外的高校，都可以通過這個和內地的高校開展合作。
內地高校要想增加在港競爭力，需提高化水平
澎湃新聞：與內地高校之間“雙向”，這也是自粵港澳大灣區規劃建設以來一直備受 的話題。根據您的觀察，當前兩地間高校的具體情況是怎樣的？有哪些需要突破的瓶頸？
李清泉：粵港澳大灣區規劃建設實施以來，內地高校和高校的合作在不斷地增加。以深圳大學為例，我們這幾年在不斷增加招收港籍的學生名額，既有本科生，也有研究生。另外在學校工作的教職員工當中，也有越來越多的港籍教師。同時我們跟高校的合作也在全方位地展開，比如跟科大聯合培養博士，跟理工共建了創新學院，跟浸會大合培養研究生，還有跟嶺大開展共建人文社科的研究和聯合培養研究生的項目，合作的項目實際上是在不斷地增加的。
但是目前的狀態，仍然與我們粵港澳大灣區高等教育協同發展的期望還有一定距離，合作當中也還存在一些障礙。比如現在兩地的學生很難進行和，特別是成學期的學習，學分的互認也存在問題，同時老師的互聘、科研設備的共享、人員的也存在一些障礙。這些障礙實際上也制約了大灣區特別是高校和內地高校的深度以及更廣泛的合作。
未來這些障礙還有待于不斷地克服。一方面要一些來推動，比如人員的、儀器設備的共享、資金的流動等，另外學校層面也要積極地去推動。雖然我們建立了粵港澳大灣區高等教育的，但是目前在學生、學分互認這個層面上，還沒有實質性的進展，未來需要內的高校共同商討，形成共識，共同推動學生的、學分的互認、課程的共享等。
澎湃新聞：在您看來，應該如何去提升內地高校在港招生的吸引力和認可度？
李清泉：近些年來內地高校就學的學生人數實際上是在不斷增加的，但是我希望（內地高校）能夠吸引越來越多的優秀學生來內地高校學習，目前來看，這個增長的不是特別明顯。
所以未來至少需要從兩個方面多做一些工作。一方面要提升內地高校的化程度，內地高校要想吸引更多學生，特別是優秀學生來就讀，必須要提升化水平，比如管理、師資、課程、就業、等方面，這些方面應該參照的通行規則有所提升。
另外一方面是，要加快內地高校的發展，特別是提升辦學水平和影響力。是一個化的城市，年輕人有很多的選擇，除了本地高校以外，他們既可以選擇內地高校也可以選擇海外高校，如果內地高校影響力不高，學生選擇的熱情就不會高。影響力中很重要的一點是按照通行的規則，對學校進行一些指標評價，要能夠和高校、海外高校平起平坐。比如現在上有四個公認的，那麼內地高校就要在其中表現非常突出，這樣影響力才能提升，才能吸引到優秀的學生。
深圳大學在這方面一直不斷地努力，最近幾年在公認的中，表現是非常優異的，在全世界高校范圍內，我們都是進步最快的高校之一，所以這也是我們最近幾年不斷增加對年輕學生吸引力的一個因素。
另外，深圳大學也在不斷提升化的水平，包括管理、服務、課程、師資方面。現在學校的外籍教師越來越多，化的課程也越來越多，很多課程的學分得到了國外高校的認可，我相信未來能吸引更多優秀的海內外學生到深圳大學來就讀。
從“獨子”到“長子”，深大將強化自身特色、錯位發展
澎湃新聞：深圳大學至今建校38年，從深圳特區高等教育的“獨子”成長為“長子”，接下來將如何在深圳高等教育發展中突圍？怎樣擴大學校的度和世界競爭力？
李清泉：深圳大學建校38年，實際上是不太長的，在高等教育歷史上是非常年輕的一所大學，但是在深圳，她又是一所歷史最悠久的大學，她是伴隨著深圳經濟特區共同成長起來的，她的發展也得到了深圳市和廣大市民的大力支持。
當前深圳的高等教育態勢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從當初只有一所深圳大學，到擁有很多來深辦學的名校，深大從原來的“獨子”變成了要面對很多競爭對手的“長子”。而跟這些兄弟院校的競爭，我們在很多方面并不占優勢，因為很多來深圳辦學的高校都歷史悠久，品牌影響力很大，而且辦學的經驗很豐富，同時因為他們在這里新辦學，包袱也相對比較輕一些，所以對深圳大學是一個巨大的挑戰。雖然面臨挑戰，我們的發展依然很快。有挑戰以后才有壓力，有壓力以后才有動力，正是這種壓力和動力，深圳大學最近幾年的快速發展。
未來深圳大學要想在深圳高等教育這樣一個充滿競爭又發展非常快的地方突圍出去，還要付出非常艱辛的努力。之一，在未來的工作中要尊重教育規律，否則我們就會走彎路，失去發展的時間和機遇。第二，深大發展過程中要有特色，我們要強化38年來已經形成的創新創業人才培養的特色，只有強化這種特色，才能夠形成競爭優勢。第三，是要和兄弟院校錯位發展。深圳對高等教育的需求很大，一個學校很難滿足的所有需求，深圳大學在未來的發展中要有所為有所不為，他們的長處我們就不再過多地去介入，我們更多地要發展自己的長處。比如深圳大學一直有師范教育，而深圳的教師培養一直是一個短板，那麼我們未來在這方面要強化，突出師范教育的特色，為深圳的教師培養作出應有的貢獻。
當然還有其他方面已有的一些特色，都需要在這個過程中找到發展的空間，和兄弟院校形成錯位的優勢。通過我們的努力，我相信在未來深圳高等教育的版圖上，一定有深圳大學的位置，而且我們能夠為這個城市不斷地作出更多地貢獻。
澎湃新聞：您能否透露一下，深大接下來有哪些重點的規劃將要實施？
李清泉：最近學校在做“十四五”規劃，這對深圳大學來說至關重要。因為“十四五”時期是整個深圳高等教育發展都關鍵階段。過去的幾年和未來的幾年，是深圳高等教育發展的一個黃金期，也是深圳高等教育發展最快的時間，同時深圳也是全世界高等教育發展最快的地區，我覺得是沒有之一的。
正因為有這個快速發展的機遇期，深圳大學應該通過“十四五”規劃，認真做好頂層設計，把未來五年的發展謀劃好，抓住千載難逢的發展機遇期，加快發展。
學校的“十四五”規劃目前正在制定過程中，有一些思路已經基本清晰。一方面，是在未來打造高峰學科。過去的若干年，我們更多強調學科發展的高原，各個學科發展相對來說是平均的、均衡的，在未來，我們要實現從高原到高峰的突破，通過幾年的努力，在若干個學科上形成在國內乃至上有影響力的高峰學科。
另外，在“十四五”期間要更加著力打造我們都自身特色，特別是創新創業人才培養的特色，利用深圳非常好的創新創業的氛圍，利用學校的傳統，打造創新創業教育的“升級版”，特別是圍繞學校周邊構建一個創新創業的生態圈，實現從人才培養到創新創業、到服務的一個完整的全鏈條閉環，最終這個生態圈能夠為城市的發展，特別是高科技產業的發展作出更多的貢獻。
“這兩年的非常有難度，但也非常有意義”
澎湃新聞：深圳大學在教職人員職稱聘任制度和分類評價體系的建立與完善上，一直在國內居于前列。請問深大在人才評價和引進制度上做了哪些創新和調整，接下來如何發展？
李清泉：深圳大學多年前就開始推動人事制度，歷經了十幾年，不斷地在完善。我們希望通過構建一個與接軌的人力制度，希望這個制度能為大學的快速發展營造更好的氛圍，實現人力的合理流動。
制度核心是預聘長聘制，主要是針對教師，同時對采用聘任制。這里有幾個特點，一方面就是打破了鐵飯碗，深圳大學沒有編制了，所有的人都是合同制。另外一方面，對于我們的教師以及，如果工作表現達不到要求的話，就必須要離開這里。
這兩年的非常有難度，但也非常有意義。正是因為這樣的，才推動了深圳大學這幾年的快速發展。
當然我們在這個過程中也要充分地尊重和 青年教師的個人成長發展，以及他們的個人利益等等。我們希望這個制度既能有利于學校的發展，也能讓年輕人從制度當中得益，這是設計的一個初衷。從目前實施的情況來看還是非常好的，也得到了兄弟院校的認可。
未來這個制度還需要不斷地完善，無論是教師的預聘長聘制，還是管理技術人員的聘任制，都需要根據學校的實際和執行過程當中發現的一些問題，以及反饋 進行不斷完善，使得我們這個制度既能夠合的，又適應學校發展的需要，同時也能得到廣大教職工的認可，實現多贏的發展局面。
澎湃新聞：您還提出了盡快落實和擴大在深高等學校辦學自的建議。目前深圳高校自主辦學的情況是怎樣的？
李清泉：無論是深大還是南科大，實際上都是地方高校。在中國，高校分部屬高校、省屬高校和市屬高校，省屬高校和市屬高校通常都叫地方高校，全國的高校只有5%左右是部屬高校，95%是地方高校。坦率講，我們高等教育的辦學行力，主要集中在教育主管部門和省級。所以深圳大學，包括深圳的其他高校，在辦學過程中主要是享受地方高校的一般辦學自，和部屬高校比有很大的差別。
這種辦學自的不足，也制約了學校的發展。比如很多部屬高校有自主設置學位點、爭取擴大研究生招生規模、自主設置專業的權力，而地方高校是沒有這些權力的，必須要通過申報，而申報和評審的過程時間長，競爭激烈，需要教育主管部門平衡各個地區。
實際上深圳對高等教育的需求是非常旺盛的，所以我們需要有更多自的支持，現有的支持是很難滿足我們發展的需要的，從某種程度上講，它也制約了深圳高校的發展。所以結合深圳高校發展的實際，我在今年上就提出了這樣一個建議。
這個建議還有一個出發點，就是頒布的《深圳建設先行示范區綜合試點實施方案（2022 －2025年）》明確提出，要探索在深高校的辦學自。但是在去年公布的之一批 清單里，我們沒有看到高校自落實的內容。所以我們也希望通過這個建議，能在第二批先行示范區 清單里面落實方案里提到的在深高校辦學自的具體內容。有了這樣一個 之后，我們相信深圳的高等教育能夠加快發展。
澎湃新聞：深圳高校的辦學自在您看來應該擴大到怎樣的程度？
李清泉：我覺得有兩個參照系。一個是部屬高校作為參照系，有很多部屬高校已經有的權力，在深圳的高校里還沒有，比如自主設置學位點，自主設置專業，能有比較大的空間設置招生的比例和研究生推免比例的權力等。
第二個參照系是，可以參照高校的自。因為深圳的發展是要對標的，要建設的先行示范區，那麼在先行示范當中，我們就可以比照高校的自授予來深圳高校一些相應的權利，包括深圳市的一些高等教育辦學權力。這些權力對于先行示范區的建設也是非常有意義的。高校有很多的自，比如自主設置招生規模、自主確定跟合作的項目和內容、到內地來設置分校或者校區等，而這些方面，深圳的高校還需要 ，如果教育主管部門能夠比照高校的權力來授予深圳高校一些自，那麼深圳高校就可以縮短趕上高校水平的時間。未來通過我們的努力，趕上甚至超過高校的辦學水平，都是完全有可能的。
責任編輯：蔣晨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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