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在陽光明媚的日子里微笑

解夢佬 5 0

圖文∣小雨近期影院上映的《少年的你》受到了許多觀眾的青睞,票房和口碑節節攀升。這是一部關于校園霸凌的影片,觀看的人群大多以成年人為主,我猜想他們的第一角色是父母。這部影片的劇情

圖文∣小雨

近期影院上映的《少年的你》受到了許多觀眾的青睞,票房和口碑節節攀升。這是一部關于校園霸凌的影片,觀看的人群大多以成年人為主,我猜想他們的第一角色是父母。

這部影片的劇情較《悲傷逆流成河》相比,“血腥”程度可能更高,整場看下來,我感受到的是壓抑和憤怒,頭有些暈,好似被人灌了迷藥,沒有多余的精力欣賞膠片畫面的美感。回家后,暈眩的感覺一直縈繞在頭上,我意識到這里有被觸動的部分,壓抑與憤怒的來源或許是對霸凌現象的若有所思。

校園霸凌之所以讓我感到難受,在我心里,學校里讀書的孩子都是花與綠草這樣美好的象征,霸凌如同一劑沾染毒素的染色劑,它無情且反復地摧毀著面向陽光的心靈,制造難以愈合的傷口,我體會到是喪失,是美好景象在眼前喪失的憤怒與無奈。

校園霸凌中的施虐者,他們不僅給予受虐者軀體上的傷害,還會嫻熟自如地使用言語或非言語來對受虐者實施精神虐待。

軀體上的虐待暫且先放置一邊,我著重來分析精神虐待。

法國幽默大師皮埃爾·德普羅日曾說過:心機深沉的遣詞用字不必弄臟自己的手,也能殺人辱人。羞辱地位相當的人,乃人生一大樂事。

看似無害的字眼、指涉、推論以及非語言的暗示,確實有可能讓一個人惴惴不安甚至崩潰,而周圍的知情者通常不會過問。施虐者犧牲受虐者來壯大自己,并把問題的責任推給對方,以避免自己內心或精神上的沖突。如果責任在對方,那麼就是別人的問題,自己就不會覺得不對、內疚或痛苦。

施虐者絕無可能自我懷疑,為了滿足自身對獲得欽慕和肯定的無盡需求,他們一定要通過貶抑他人的方式來維護自尊,繼而獲得權力。由于他們不在乎與他人的關系,也就不會有同理心,也不會懂得尊重別人。而尊重的意思是,重視他人身為人的價值,并知道我們可能帶給別人痛苦。

施虐這種不恰當的行為唯有長期且不斷重復發生,它才具有破壞力。

形成精神虐待的方式有許多,在關系里,大致有以下幾種。

一、被排擠在外,拒絕直接溝通。

你是否有這樣的經歷,當你和一群同學待在一起時,大家愉快的聊著天。當你把你的生活經歷與大家分享時,總有那麼一個人會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在他所講內容上,屏蔽你的分享。你或許會感到不開心,于是有些生氣的問大家你們怎麼沒聽我說話,而你得到的回答很可能是,啊!?你說話了嗎?你說的什麼,我們沒聽見。

所謂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施虐者不以為然的一句話可能就會對受虐者造成傷害,其目的是為了牢牢掌控受虐者。施虐者需要一種能夠制造溝通假象的程序,一種單向的溝通,目的不是為了關系,而是為了保持距離,阻止雙方有意義的交流。拒絕直接溝通的方式旨在操控受虐者,使他不清楚自己的受害過程:阻斷資訊交流,仿佛斷電般讓受虐者陷入一片漆黑中。

二、運用諷刺、嘲笑的伎倆。

我曾看到這樣一個故事。一位女生把她所暗戀的男生偷偷告訴了她的閨蜜,并且叮囑她不要告訴別人。而沒過多久,班上人的都知道了這件事,大家時常拿這件事來調侃她,并在私下評論:都長成這樣了,還想著談戀愛,更何況她喜歡的還是我們班班草,別人哪會看上她呀,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癡心妄想。最后這個女生不去上學了。

這位閨蜜暴露他人隱私的行為不僅打翻了同學之間友誼的巨輪,還致使這位女生的內心遭受重創,鮮血淋漓的傷口讓她痛苦絕望。施虐者可能并不是真正的壞人,她們的一些行為或許只是為了滿足自身需求,比如在枯燥的學習生活里找些樂趣,但他們卻不懂得以損害他人感受而獲得的樂趣是沾滿灰塵的。這種攻擊來自于不自覺的破壞心理,指一個人或幾個人針對特定對象懷有或隱匿或明顯的敵意,無論怎麼解讀,其對象都是具體、真實的目標。

三、否定人格。

施虐者對受虐者人格的侵蝕包括速寫受虐者的一切缺點,并一再強調對方毫無價值,直到他本人最后也相信這一點。這是經由非言語溝通策略達成的:輕蔑的表情、“實在太過分”的嘆息、令人不安或有惡意的暗示、令人不快的刻薄話、偽裝成幽默的間接批評。

由于這類攻擊不是直接的,所以受虐者幾乎不可能認清真相,也就無從抵抗。自我意識脆弱、缺乏自信的人聽到這類貶抑的話,就容易將其吸收內化,以為那是事實。“你什麼事都做不好。”“要是沒有我在你身邊,誰會理你,少了我你只會孤零零的。”施虐者把受虐者吃得死死的,并用歪曲的事實欺騙對方。

受虐者一旦直接或間接聽說自己一無是處,人格就會漸漸瓦解,以致讓那種說法應驗。由于施虐者表示那是事實,受虐者無法正確判斷其真偽,自我便會跟著消失。如此用盡心機的目的,就是使受虐者更嚴重地自我否定,并提高施虐者的自尊。

霸凌不是一個人的獨角戲,而是兩類人的合奏曲,是施虐者與受虐者的雙人芭蕾,兩人“合謀”演繹了發人深省的舞臺劇。

對于施虐者,他們在其他的關系中很有可能也是受虐者。比如和父母的關系。

當父母沒有共情同感的能力,對孩子的傷心、低落、生氣、煩躁、恐懼等情緒感受視若無睹,孩子正常的情感需求被缺乏耐心的父母視為麻煩和無能,為了不去面對因管教孩子所導致的挫敗感,他們常常選擇把這一切的錯都歸結在孩子身上,絕不懷疑自身有什麼問題,通過對孩子軀體上和言語上的攻擊,把心中的憤怒與憎恨甩給孩子,不關心孩子能否接的住。

雖然施虐的父母帶給孩子的是痛苦,但對弱小的孩子來說,也意味著父母是強大和有力量的,孩子的內心可能會形成這樣的觀念:如果我變成父母那樣的人,我就可以像他們一樣強大,這樣就不會遭受痛苦了。

電影《少年的你》中的“女老大”,她雖然沒有受到來自父母軀體或言語上的傷害,但父母遠離她的生活,對于缺少陪伴與關心的她來說也是一種虐待,是精神層面的虐待,有時其嚴重程度并不亞于其它的虐待。寬闊奢華的房間并不能提供“女老大”所需要的溫暖,暖人的燈光失去了它的效應,就像冰箱里的燈,沒有溫度。一次次對溫馨家庭的熱切期盼,換來的卻是一次次失望,乃至絕望。對父母的怨恨無從排解,內心沖突愈演愈烈,急需找尋發泄口的她盯上了那些受虐者,借由攻擊受虐者來達到疏解心中憤恨的目的。

而受虐者,他們除了在黑暗中舔舐傷口,還需要學會保護自己,給予施虐者適當的回擊。

受虐者常常以弱勢者、受害者的角色出沒在人群中,他們謹小慎微,異常敏感,在意他人的眼光,對所有的糾紛予以讓步,甚至犧牲自身利益。他們擁有模糊的自我邊界意識,害怕沖突,而這常常給施虐者們以可乘之機,從另外一個層面解釋,受虐者在“誘導”施虐者進入自身領地,以此來溫習過往的關系模式,目的是為了向某個重要他人認同,表達敬意。

對于他人侵犯自我領地的行為,他們意識層面是討厭、排斥的,而潛意識層面是欣喜的,往往潛意識里遺留的傷害在影響著人的選擇與判斷。對于意識與潛意識之間的矛盾,他們無所適從,只能任其發展。

受虐者要想改變處境,首先要做的是制止施虐者對自己的侵犯,必要時需尋求他人的幫助;其次是弄清自己的邊界,并堅守自己的原則;最后,與能夠幫助你的人共同商量應對策略,從源頭上杜絕霸凌發生。

把施虐者和受虐者放在一起來看待,會發現其實他們是屬于同一類人,都是缺少關愛的人群。幾乎所有的問題追根溯源到了父母與孩子的關系里,更確切的說是回到了母嬰關系。孩子身上所顯露出的問題并不是只有他個人的因素,從大的視角觀察,是整個家庭系統,乃至社會系統的問題。

治未病比治病更重要,防微杜漸才是最安全的舉措。等到事情曝光、渲染擴大再來亡羊補牢,為時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