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上重度抑郁癥后,我淪為了棄婦

解夢佬 6 0

繁星們晚上好,我是繁姐。今晚的故事是一位患有抑郁癥女子的,也許你可以從中看到自己,但無論如何,繁姐依然想說,這個世界上,最可靠的從來只有自己,唯有自己才不會背叛自己。方鵬拿出一

繁星們晚上好,我是繁姐。

今晚的故事是一位患有抑郁癥女子的,也許你可以從中看到自己,但無論如何,繁姐依然想說,這個世界上,最可靠的從來只有自己,唯有自己才不會背叛自己。

方鵬拿出一份文件遞給我:“你看一下。”

他說這句話的語氣就好像,吃飯啦,喝水啦,那麼稀松平常。

我接過文件一看,離婚協議書。

腦海里第一反應是,他在和我開玩笑。

我試圖緩和一下氣氛,我把文件放在旁邊的沙發上,問他:“你晚上想吃什麼?”

方鵬不吃我這一套,轉身拿外套和公文包出門了,關門的瞬間他丟給我一句話:“盡快簽字。”

等他出門了,我才開始渾身發抖,緊接著崩潰大哭。

半年前,我母親生病,醫生說她得了失心瘋,整個人有點瘋瘋癲癲神智不清。

父母在我上高中的時候就離婚了,我是家中獨女。

我把女兒托付給她爺爺奶奶照顧,獨自回了哈爾濱照顧母親,帶她看醫生。

半年之后,母親的病情得到了控制,生活可以自理。

我本想接她到深圳一起,她不肯。我只好自己返回深圳。

不曾想,回到深圳還不到一周時間,方鵬就要和我離婚,這麼迫不及待,連喘口氣的機會都不給我。

我當然不依他,死活不肯離婚。

方鵬三天未歸,我一個人守在冰冷的家,整日落淚。

女兒放學回來,小手幫我抹眼淚,:“媽媽,你怎麼了?”

我抱著女兒崩潰大哭,我該如何告訴她,她的爸爸不要我們了。

第四天,方鵬回來了,我先哭又鬧,到后面又苦苦哀求。

方鵬怎麼樣都不肯松口,只說:“現在痛痛快快的簽字離婚,按照協議書上寫的,香蜜湖的房子歸你,女兒歸你,每個月給你2萬的撫養費,那部奧迪歸你,還有500萬銀行存款,如果你不肯簽字,我會讓你什麼都拿不到。“

我一個家庭主婦,多年不曾工作,自然斗不過財大氣粗的方總,我用殘存的理智咬咬牙,簽字了。 香蜜湖的房子價值千萬,多少人奮斗一輩子都買不起。

方鵬,對我也算大方,差不多把大半身家都給了我。

離婚后不久,我就知道了,方鵬為何急著和我離婚。

就在我回哈爾濱的那半年,他搭上了一個小姑娘,或者早就搭上了,現在那位小姑娘已經懷孕了,著急上位,所以方鵬急著和我離婚。

其實我回老家的半年,已經有預感到了,他對我的態度日漸冷淡。

我從高中就開始在一起的男人,我有什麼不了解的。

我和方鵬當年也算是才子佳人的典范。

我們高中就開始戀愛,然后考上同一所大學,我讀會計,他讀國際貿易。

畢業后,我開始工作,他繼續讀研。

方鵬研究生畢業后,我們那時候沒什麼錢,回我們老家舉辦了一個簡單的婚禮。

我們北方人最要面子,可是我體貼方鵬沒錢,一分錢彩禮沒要就死心塌地的嫁給了他。

為此我媽還生了我很久的氣,罵我傻,讓她在親戚們面前沒面子。

我當時還安慰她,過日子是自己的,管別人怎麼說。

結婚后,方鵬得到了去公派讀博士的機會。

我支持他的夢想,繼續在一家公司當會計,賺取我們日常的開銷。

那時候我們還很窮,他在法國讀了三年書,我只去看過他兩次,因為機票太貴了。

晚上我們約他同學在院子里烤肉。

有次買泡面里面有兩個蔬菜包,我都高興了好久。

還有一次我特別想吃方鵬學校附近的一家自助餐,價格不貴,可是我還是舍不得。

方鵬說:“沒事,老婆,你去吃,我在外面等你。”

我最后當然沒有進去,我做不到自己一個人在里面吃獨食。

我準備回國的時候,方鵬拿著他去餐廳當服務生,還有兼職賣紅酒的錢帶我在法國以及周邊城市游玩。

現在想想那竟是我們最快樂的時光。

方鵬回國后,進了一家上市公司,他聰明又勤奮,一步步往上爬,只用了三年時間,就當成了了他們公司的頂層,收入翻了無數倍。

那時候房價還沒那麼高,方鵬先是在市區買了一套三居室。

女兒出生之后,他送了一部奧迪給我,說是帶孩子出去玩方便。

方鵬父母過來幫我帶孩子,我們住在一起,難免有一些摩擦。

深圳一半時間都是夏天,他爸也不管我這個兒媳婦在家,經常穿著個大褲衩在家晃悠。

有時候我在房間喂奶,他門都不敲就進來了。

我想找方鵬抱怨一下這些問題,可是還沒聊幾句,他一個電話接著一個電話過來了。

方鵬越來越忙,收入也越來越高。

經常他回來的時候我已經睡了,他早上起床去上班,我還沒睡醒。

我整天和他年邁的父母,還有年幼的孩子在一起。

我經常覺得很壓抑,我們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經常吵架。

有一次我又和方鵬吵架了,我一怒之下把孩子丟在家,約了幾個閨蜜一起去唱歌。

晚上12點多,方鵬過來接我回去,沒吭聲。

早上醒來,我收到他發來的信息:

“老婆,我知道這段時間和我父母住一起你受了很多委屈,我準備在我們住的小區再買一套房子,我父母搬過去住,家里可以請個阿姨幫你帶孩子,你想工作也可以去工作,不想去老公也養得起你。

建議你一個月看一本書,然后我和你聊讀書心得,這樣我們可以多一些交流。”

方鵬的信息讓我心里很暖,原來他一直都有考慮到我。

他很快在我們小區買了一套二手房,已經裝修好了的。

公婆還算滿意,搬過去住了。

那時候女兒已經2歲了,也很好帶,我舍不得把她交給阿姨,還是決定自己在家帶她。

但是方鵬讓我多看點書,我卻沒有做到。

我的理由是我要看孩子,沒時間也沒精力。

我沒意識到我和方鵬已經漸行漸遠了,他身邊都是各種院長,企業家。

而我身邊就是各種寶媽,以及以前公司的同事。

方鵬帶我去應酬過幾次,可是他們聊的話題我都聽不懂。

他們帶過來的老婆和我聊投資理財,聊名表名包我也不懂。

之后方鵬就不肯帶我了。

方鵬的收入越來越高,我們住進了全深圳最貴的小區,他每個月給我2萬的生活費。

家里還請了保姆幫忙,我每天只需要和朋友們吃喝玩樂。

我也想過去上班,可是當時的我已經瞧不上一個月幾千塊錢的工資了,寧愿在家閑著。

一開始也是快樂的,再也不用買一件衣服都要考慮好久,想買什麼買什麼,想吃什麼吃什麼。 時間久了,方鵬和我越來越沒有話說,經常我開口和他聊孩子的事兒,他就不耐煩。

他聊他的工作,我又不懂。

我們經常吵架,甚至女兒湊上去和他聊天,他也不耐煩。

女人一閑就喜歡胡思亂想,我經常在方鵬和我說他在加班的時候打電話給他,強迫他和我接視頻。

方鵬出去出差,我也是一個電話接著一個電話打,有一次一直把他打到電話沒電。

我變成了一個歇斯底里的女人。

我自己都討厭那樣的自己,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

知道我母親得了失心瘋之后,我想我是不是也或多或少遺傳了我母親的毛病,因為方鵬和我吵架的時候也經常罵我神經病。

也許我真的有問題。

離婚后,我才明白,不管我有沒有問題,方鵬的心早就不在我們這里了。

我不怪他離開我,可是我想不通他為什麼可以那麼輕易的舍棄我們的女兒。

我陷入了極度的悲傷之中,閨蜜們都輪流過來陪我,給我介紹對象。

可是我見了,一個都不喜歡,覺得誰都比不上方鵬。

有一天晚上,女兒睡了,我看著我們一家三口的合影,越想越難過,我忍不住拿起了小刀割向了我的手腕……

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醫院了。

我才知道,是家里的阿姨發現我渾身是血的倒在地上,趕緊打電話給方鵬,他趕過來把我送進了醫院。

后面經醫生診斷,我患有嚴重的抑郁癥。

方鵬打電話給我媽媽,告訴了她我離婚的事兒。

我媽媽搬來深圳和我同住,看著我,怕我再度自殺,同時也陪我治療。

那真是一段艱難的日子,我總是控制不住自己,想哭,想離開這個世界。

身邊的朋友大多數都很忙,有自己都工作,也不能總是過來看我。

我每周向心理醫生報到,還有各種儀器治療,中藥調理,差不多一年后我才開始沒有想自殺的念頭。

又治療了一年,醫生告訴我我已經康復了,但是要注意調節心情,不能受刺激。

這兩年我一直住在租的房子里面,因為香蜜湖的房子里面太多我和方鵬的回憶,醫生建議我換個環境。

我賣掉了香蜜湖的房子,然后在南山買了兩套。

一套自己住,一套出租。

我想讓自己忙碌起來,可是我多年不工作,找工作哪里那麼容易。

我報了幾個培訓班,兩年時間考了四個證書,同時還練瑜伽,舞蹈。

學習和運動真的很能治愈一個人,我感覺這兩年我徹底脫胎換骨了,再也不是那個怨聲嘆氣的我了。

想想自己當初還真是太蠢了,把整個心思都放在方鵬以及自怨自哀上面,忽略了自己的成長,也忽略了女兒的成長。

活該方鵬要和我離婚。

我去了一家上市公司做財務,每天過得忙碌而又充實。

女兒已經讀小學了,我每天下班回來陪她寫作業,聽她講學校里面的事兒。

母女兩個經常出去約個會,看看電影或者吃點東西。

我把自己打扮得光鮮亮麗。

朋友見到我都驚呆了,紛紛夸我看起來就是個時尚的都市女郎。 不少男人開始追求我,其中一個最是殷勤,也是離過婚,比我還小一歲,每天開著他的保時捷守著等我下班接我。

我還在猶豫,因為我現在很享受我單身的生活。

女兒也習慣了只有我和她的生活。這幾年經歷了家里的各種變故,她比同齡人更加的敏感和懂事。

這兩年她開朗了很多,方鵬還沒離婚的時候,女兒的性子很膽小自卑,方鵬不喜歡她,總是說她像我,性格很怪。

他們父女本來就不親,所以離婚對女兒的影響不大。

這兩年我花了很多心思陪伴她,她現在性格,成績,情緒都還不錯。

有一個周末,我和女兒去看電影,放映的時間還有20分鐘,我和女兒在電影院門口的椅子上吃爆米花。

一抬頭,竟意外的看到了方鵬。

以及他的兒子。

當時還是莫名心塞了一下,因為方鵬從來沒有單獨帶過我女兒看電影。

女兒也看到他了,小聲的和我說,看到爸爸了。

這幾年,爺爺奶奶偶爾會把女兒接走過周末。

有時候女兒回來會告訴我,爸爸也去爺爺奶奶家一起吃飯了。

聽說那個女人又給方鵬添了個兒子。

自從上次方鵬把我送進醫院之后,我就再也沒見過他。

我想他肯定像見到瘟神一樣怕見到我,怕我又在他面前鬧,怕我纏上他。

大概是感覺到我們一直盯著他們看,方鵬也看到了我。

當時的我,畫著淡妝,穿著一件碎花連衣裙,小高跟,卷曲的長發隨意的披著。

方鵬當時明顯錯愕了一下,好多年不見,他明顯老了,頭發少了,臉上的皺紋多了,皮膚也不似當年光滑。

他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沖我笑了一下,算是打招呼。

我站起來讓女兒叫爸爸。

女兒見到她爸爸也是很平淡,禮貌的叫了聲爸爸。

方鵬問她,:“最近乖不乖?”

“挺好的。”

方鵬不知道再說什麼,又看著我:“你怎麼樣?”

“挺好的。”我沖他笑了笑,盡量表現得優雅自信。

他看著我,眼神里有打量和欣賞。

“你們看什麼電影?”

“冰雪奇緣。”

“噢”

然后是沉默,像兩個最熟悉的陌生人。

我告訴他電影要開始了,和他道別之后牽著女兒離開了。

我對自己的表現還算滿意,我早就不是那個大哭大鬧動不動割腕自殺的我了。

一直一來,我都耿耿于懷。

最后一次見到他,是我像個棄婦一樣滿臉絕望的樣子,終于六年之后讓他見到了獨立自信的我。

我曾經恨過他,恨他那麼毅然決然的棄我而去,恨他在我重度抑郁的時候對我不聞不問,恨他有了兒子就不管我們的女兒。

今天,我徹底釋懷了,仔細想想他也不是那麼無情無義,至少在經濟上沒有虧待過我。

前幾年我治病花了很多錢,現在坐擁兩套房產,下半輩子都不用發愁。

當然他過得更好,但那也是他自己努力的結果。

以后我的幸福,由我自己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