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疫情暴露異地婚戀之痛:不如炮友,不如網友

解夢佬 9 0

新型冠狀病毒來勢洶洶,前方醫護人員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中奮勇殺“敵”。后方被“禁足”在家的人,戰爭也并不少。平時都渴望一家人能好好相處,但是真的讓大家朝夕相處近一個多月的時候,

新型冠狀病毒來勢洶洶,前方醫護人員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中奮勇殺“敵”。后方被“禁足”在家的人,戰爭也并不少。

平時都渴望一家人能好好相處,但是真的讓大家朝夕相處近一個多月的時候,問題就產生了。

尤其是那些平時是異地的家庭,彼此已經熟悉了獨自生活的節奏。伴侶的回歸本是一家人的期待,沒想到卻成了無數矛盾的起點。

我家對門的鄰居張姐,在年前的時候總是滿心歡喜地告訴我,她老公還有幾天就回來,這次回來能待整整七天呢!

可是由于疫情影響,老公的公司臨時通知采取線上辦公的方式,他也不得不在家“久住”。這一“久住”,就暴露了長久以來的婚姻問題。復

張姐老公一直在外工作,幾乎就是“半單身”的狀態。吃飯有食堂,洗衣服有洗衣機,實在臟亂差。

平時偶爾回家,幫助張姐做點家務,做些搬搬抬抬的工作,是夫妻間的小溫馨。但是,一次在家待十多天,他眼里看不到家務,看不到張姐忙里忙外的艱辛。

對于張姐的“指使”,他還滿是牢騷。

還有和孩子的相處,平時一周三四個視頻電話,都是報喜不報憂。

大家保持著良好的默契,不想因為自己的生活“小事”給對方添麻煩。

所以在老公眼里,孩子乖巧懂事,成績還不錯,有良好的學習習慣。可孩子畢竟是孩子,有屬于自己年紀的壞毛病和壞習慣。

看慣了孩子的好,再去面對孩子的不完美,這位爸爸的脾氣就爆發了。

而習慣和父親通視頻的孩子,貿然被父親嚴厲教導,自然也是非常反抗叛逆。

隔著一堵墻,我每天都能聽到張姐家的嘶吼聲。這兩天,還有了摔東西的聲響。

是張姐的錯,是老公的錯,還是孩子本身做得不夠好?

最根本的原因,在于異地兩個字。

大家也許都是有責任感的人,也許彼此相愛渴望和諧。

但是,婚姻是一種生活方式,要經過反復摩擦才能找到一個平衡點。

不能在一起生活的夫妻,僅僅靠愛與信念維持,可能是遠遠不夠的。

《愛情保衛戰》中,有一對結婚26年,異地17年的求助夫妻。老公在外地工作,老婆帶著兒子獨自生活。

看完這位中年女人的吐槽之后,我們會發現,摧毀一段婚姻的,真的是一些小事。

未必只有出軌、家暴這樣的大事,才是婚姻的絕路。有時候一點一滴的細節,也足以使一個人心死。

她提到了三件事情,每一件都是很小很小的事。

第一件,有那麼幾次,老公的電話打不通,她只能自己在家干著急,干生氣。

第二件,老公回到家,被朋友叫出去打牌喝酒,不知道在家幫她做做家務。說好陪她逛街,可老公卻在商場門口讓她自己進去。

第三件,她和兒子住的房子上面,有一只死老鼠,后來蛆蟲都往下掉,她很害怕,卻沒有給老公打電話,因為這麼遠他不可能因為這樣的小事回來。

一對結婚26年的夫妻,鼓起勇氣來到電視機前調解,最令她覺得委屈的,卻是這些細枝末節。

可就是這些不值一提的事情,卻反映了異地婚戀可能存在的三個問題。

1.對方沒有安全感,他們不知道你在遠方做什麼,經歷著什麼。情感的聯結只有一根網線,說斷也就斷了;

2.兩個人都已經適應了“單身”的節奏,不能共同為一個家庭奉獻。所以即使回到“家”,也找不到舒適的感覺;

3.在自己最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對方卻不在身邊。可我們又不得不體諒,畢竟這種“小事”太多了,對方很忙,工作很重要,不可能因為小事就跑回來一趟。

不是距離的問題,不是時間的問題,也不是沒有感情的問題。而是——我只想和你一起生活,只想和你抱抱,卻那麼難,那麼難。

除了這些,異地婚戀還有一個很直白的問題——晚上不能一起睡覺。

性需求是一個人最基本的需求,和吃飯睡覺一樣。可我們明明結了婚,卻還不如“炮友”。連身體的靠近都難以做到,更何況是心靈的撫慰。

以前在網上看到過一位男網友說:如果可以重來,他不會再娶現在的妻子了。因為她是這麼好的一個人,這麼堅強的一個人,自己卻耽誤了她。連老婆最喜歡的,從背后抱著睡覺,都做不到。

寫這篇文章之前,我問過好幾個朋友,怎麼看待異地婚姻。

出乎我意料的是,好幾個女性朋友告訴我:羨慕異地婚姻,老公不回家,不回來氣我,還定期給我錢花,多爽啊!

長期在一起生活的夫妻,時間久了會心生挑剔或厭惡。而長期異地的夫妻,卻會經歷從渴望相聚,到害怕相聚的轉變。

距離感是好東西,異地戀或許還可以接受,想一想那種“求之不得,寤寐思服”“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還挺美好的。

但是異地婚就完全不一樣了,我們不可能一輩子談戀愛,一輩子花前月下。早晚要面對柴米油鹽,早晚有需要人陪的時候。

哪怕沒孩子之前,都可以接受異地。可有了孩子之后,孩子往往會跟著媽媽在一起,又有多少內心強大的女性,能經受那一個個的漫漫長夜呢?

一個人照顧孩子多累,一個人面對困難的時候有多難,一個人孤單的時候有多冰冷,只有自己知道。

你遇到困難的時候,他只能說一句“那我能怎樣啊”。

健康疾病,貧窮富有,沒有將我們分開,因為我們根本就沒有“在一起”過。

我們之所以要結婚,就是沖著一份安全感,穩定感去的。異地戀的時候,彼此不需要承擔責任,但是結婚以后,我們是有期待的,需要被承擔的。

安全感這種東西,有時候是無法自給自足的,再強大的內心也是需要愛人給予的。

長期安全感匱乏,會讓一個人害怕親近。把自己包裹起來,渴望靠近又害怕靠近。

異地這個問題,表面上看是“因為事業,我們不得不分開”,可是從精神分析的角度,可能是一個人希望保持與他人的距離,害怕親密關系,所以潛意識會選擇過異地的生活。

可能是由于自己的父母是分居狀態,也可能是由于成長過程中的分離創傷等等。

我的朋友小雨小時候父母就離婚了,她和媽媽相依長大。結婚后,她也嘗試著相親了幾次,但是總覺得對方太黏。直到遇到現在的老公,他在外地工作,能跟她保持適當的距離,她覺得這種感覺還不錯,于是兩個人走入婚姻殿堂。

表面上,是她選擇了一個工作在外地的人。可本質上,她是選擇了一個能夠“離她遠點”的人。

小雨跟媽媽之間的關系,已經連接到了一定地步,她已經失去過爸爸,所以不想失去媽媽。她只能以這樣的方式,繼續跟媽媽生活在一起。

很多事情,看起來是不得已的選擇。可實際上,都是我們自己已經“想好了”,才做出的舉動。

也正是因為這種害怕靠近的感覺,異地婚戀讓我們本來就關閉的心門,又加上了一道鎖。

我們不會主動走進對方,對方也很難走進我們。

最近一段時間,小雨說她實在是厭倦了這種生活。每天一個視頻電話,就像完成任務一樣,除了程序化的“我想你了”,匯報孩子的情況以外,好像也沒有別的話可說。

每次老公回來,他們也就是一家人一起吃個飯,然后每天晚上有那麼一兩次性生活。剩下的時間就是走親訪友,然后準備再次離開。

她越來越難體會到親密關系,越來越難以堅持這樣的生活。

異地婚戀,有時候不如炮友,也不如網友。

可能潛意識里他們身上不背負我們的期待。

曾奇峰老師曾經講過給異地夫妻的建議:在這個社會多元化的時代,工作與地域性的關聯越來越弱,能一起生活盡量克服困難一起生活。

夫妻二人在一起生活有多重要?

就像兩個好朋友一樣,共同經歷的多了,也就有了感情資本。

吵架的時候,能想到對方為我們端過一杯熱水。

生氣的時候,能想到他擅長給孩子輔導作業。

冷戰的時候,能趴在對方肩膀上靠一靠,就勝過隔著屏幕的千言萬語。

年輕的時候,總覺得事業是最重要的。可是,我們真的就不怕嗎?怕對方老了,怕對方死了,怕自己孤獨終老。

等真到了那麼一天,想到自己一片空白的婚姻生活,想到和自己不那麼親近的孩子,才會發現,自己錯過了很多。

而且我們還有共同的孩子,一個在“喪偶式婚姻”家庭中長大的孩子,對他的一生都是莫大的缺憾。

如果可以,盡量還是一起生活吧。誰去誰的遠方,都可以。

如果實在做不到,那就盡可能多回家,多顧家,多給家人安全感吧。

盡可能多談心,談談自己的工作環境,新的朋友,不要以為“說了她也不懂”;

盡可能細心點,伴侶的情緒,孩子的情況,老人的健康,都要放在心上。

涂磊老師曾經說過,如果一個人認為一樣東西重要,他會時刻放在心上。就算放在心里,他也會時刻惦記著。否則,就是不那麼在乎了。

這句話放在異地婚戀中也是一樣的,時刻惦記著,時刻記掛著,才能拉近心的距離。

兩個人約定好,遇到開心的事,不開心的事,都不能硬抗。

隔著手機說一說,雖然不能解決什麼實質性問題,可至少滿足了傾訴的需要。

與時間賽跑,與距離賽跑,都不如與感情賽跑。

作者:妙黛,中科院心理學研究生,一手抱娃,一手工作,還有一顆心寫作的職場媽媽,一個集正經與逗比,美貌與才華于一身的90后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