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題目其實是一個問題,無數女人囚禁于情愛之中,我卻時常出離。什麼是世上最悲哀的事情呢?其實是思考人生,并試圖像個傻逼一樣去賦予意義。最近我睡不著就會重讀哲學,從弗洛伊德讀到尼
這個題目其實是一個問題,無數女人囚禁于情愛之中,我卻時常出離。
什麼是世上最悲哀的事情呢?其實是思考人生,并試圖像個傻逼一樣去賦予意義。
最近我睡不著就會重讀哲學,從弗洛伊德讀到尼采再到叔本華,讀到叔本華我突然滿腦袋抗拒,從前的欣賞與共鳴,那種深度的思想契合,演變成如今的問號加叉號,我開始膽兒肥了,敢跟哲學大師對著干。
這話得從近幾年的思想轉變說起,所以說來話長也不長。
從生下來就家境還算優越吃喝不愁的我,也遇到了特別現實的撕裂和憂傷。以前視金錢如糞土,真真不屑一顧。如今發現現實另一面的殘酷,如果這世上有幾個看你不順眼的人活得比你更富有,你的佛系就像一場認慫的笑話,不堪入目。
意識到這個問題還是拜舊人所賜,舊識的女人特地全網@我炫耀著第n套豪宅時,我曾經覺得她像個丑陋的二百五。
但后來想想不對,我酸腐著在以碼字和思想為榮耀時,內心很誠實得在爭名逐利,我特麼壓根高尚不到哪里去。我和炫富的二百五的區別是,一個已經得到了,一個還在為“更好”而死磕。誰對內心的欲望施以欺騙,那生活肯定還以耳光。
這里插一個前陣子的小事兒,拿出來感慨一下。我一女友,年前帶著全家出省玩去了,回來的時候正是疫情開始爆發的時候,她在機場被測體溫,好巧不巧的正好因溫差感了個冒,一測發現37度3,安檢員拿著體溫計當場把她隔離在一邊兒,說除非復測沒事兒,否則不能離開機場。
你們知道后來她給我說當時她的真實心境嗎?她第一意識感到特別恐懼,渾身都抖了起來;第二意識就感覺特別悲哀,她知道自己跟新冠屁關系沒有,但一旦真的被隔離或者強制送到醫院,沒感染也有可能被感染,這人生轉折也太特麼大了,從此家人淚兩行,荒冢添新墳。
第三意識讓她感慨最長,就是活生生的不甘心,小半輩子勇敢得敢說敢言,得罪了不少人,一堆人巴不得看她出糗,結果這回一出就是大事兒。如果哪天真的連命都沒得玩了,白拼了那麼久,沒活痛快哪,憑什麼要讓敵人們得意的笑?
頹唐漫天襲來,她在機場擎著眼淚,咬著牙,臉上每塊兒表情肌都寫著憋屈。還好她在鎮定了好一會兒后,體溫神奇得降到36度9,安檢員請示了領導,讓她過關回來了。如今她活蹦亂跳,屁事沒有,活躍在社交平臺,偶爾還在針砭時弊。
我為什麼要插播這麼一段事,因為在心理學里,無法忽視焦慮和欲望,這倆就像雙生子,總會一起出現。
貌似多強大的人,都會有其想要更好的追索,無論是尊嚴亦或物質,一旦達到巨大高度,才能解除逼迫與危機感。沒有敵人的人,不是因為他足夠善良,而是因為他足夠牛逼,敵人的攻擊,都像撓癢癢。
國人都知道王撕蔥,撕蔥特別喜歡撕名人,越有名的撕得越勁爆,名人們還都沒辦法沖他惱。為什麼啊?你品,你仔細品。
曾有陣子說撕蔥玩壞了他投資的平臺,造成“重大”經濟損失,全網各種檸檬精幸災樂禍,一副“你也有今天”的損色兒嘴臉。我當時看到一些公號拿撕蔥的“滑鐵盧”說事兒,陰森森地冷笑,一般人配幸災樂禍嗎?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再虧幾個企業人家也不過就是承認游戲過關失敗罷了。后來你們瞧見沒有,人家他媽給了點兒私房錢,輕松松就把兒子給幫了。所以撕蔥的嘴毒是真正有底氣的毒,他隨便撕,類似肖戰的腦殘粉們也不會拿他怎麼樣。
我等小人物可就不一樣了,哪天我毒如撕蔥不管不顧,也許幾波名人粉絲軍團就能把我公號搞死。肖戰腦殘粉把一個擁有無數文學愛好者的網站都搞死了,雖然后來遭遇反噬,但斗爭無贏家。
不過肖戰依然流量巨大吸金無數,這也是底氣,哪天他就算沒廣告可接沒好戲可拍,光玩投資也足夠光宗耀祖。
我很俗,但我說得都是最讓人清醒的事實。
高傲皆應有逼可裝,看人家馮唐坐在北京巨大的四合院里,能風調雨順得書寫;安妮寶貝自從入福布斯作家富豪榜,文風都是超脫如修仙,剛出道時的灰色與痛楚不復存在。
境界都需要足夠高的現實經濟為基礎,所以當我再讀叔本華,就發現他的所謂“不得志”,只是一個上帝的寵兒硬凹出來的苦惱。無數被現實逼迫的人,沒辦法只去“形而上”,叔本華的形而上太上了,不沾煙火,也是因為他壓根不需要。
叔本華1788年2月22日誕生在但澤(今波蘭一地兒)一個異常顯赫的富商家庭,一生未婚,沒有子女,有一只狗。家財萬貫卻不被世俗打磨,他的人生智慧,就顯得不接地氣兒。所以如今終于越來越接地氣兒的我,開始看不下去。
弗蘭茲.卡夫卡說“叔本華是一個語言藝術家,僅僅因為他的語言,我們就應該無條件地讀他的著作。”我為什麼會暗黑得用第六感揣摩卡夫卡這句話的真實用意“讀讀罷了,他語言真好,別的不要較真……”我看到了卡夫卡的諷刺,就像冰心寫《太太的客廳》,別有意味。
我很早就買了叔本華的《人生的智慧》,之前真是讀到跪拜,如今覺得他好生自大。所謂“智慧”,有很多是獨自窩在書房里的“何不食肉糜”的感慨,我拿現實扎一扎,大家看看疼不疼。
國情不同,時代不同,很多哲學,在現實意義里,充滿了各種荒謬的不成立。
摘錄叔本華的一段話大家品品,我沒有斷章取義。
叔本華寫到:很多有錢人感覺并不快樂,因為這些不快樂的有錢人缺乏真正的精神思想的熏陶,沒有見識,也因此缺乏對事物的客觀興趣——而只有這些才使他們具備能力從事精神思想的活動。財富除了能滿足人的真正、自然的需求以外,對于我們真正幸福沒有多大影響。相反,為了保管好偌大的財產,我們會有許多不可避免的操勞,它們打擾了我們舒適悠閑的生活。
不知道讀者們讀到這段話是不是也有莫名奇妙的不適,那感覺就像一個吃飽了撐著的人,在告訴饑腸轆轆的大眾說山珍海味是丑陋的,吃多了會影響你的幸福感,白米飯配咸菜多麼愜意啊,簡單的生活才更接近圣賢的高度。
現實和哲學真的不一樣,首先沒有哪個有錢人是傻瓜,這個折疊社會早就階級分層了,反而有錢人的見識、接受的思想熏陶、對事物的客觀興趣,遠遠高于普通人的比例。
最近人們才開始直面現實“寒門難以出貴子”,有錢才能接受更多更專業更好的教育,才能有機會常出國門,去增加更遠更廣泛的見識,才能有實力去探索更多事物,并分揀出真正的興趣。
所以現實是,財富對幸福影響很大。小時候的影響是學霸與普通學生的距離,成年以后的影響是因見識而廣闊得多的心境,可以不計較小事兒的底氣,相對于貧賤夫妻百事哀的真實困窘,你說哪種人更幸福呢?
有多少人寧可去承受打理偌大財產的操勞,也無心去安守危機四伏的“舒適悠閑”。一時的“舒適悠閑”誰都可以,但沒有足夠強實力的舒適悠閑,哪天遇到生活難題,會讓你哭都哭不出來。
叔本華還說:對于人的幸福,人的自身確實較之于人所擁有的財富更為重要,但是,常人追求財富比追求精神情趣要來勁千百倍。
因此,我們看到很多人像螞蟻似的不眠不休、辛勤勞作,從早到晚盤算著如何增加他們已有的財富。一旦脫離了那狹窄的掙錢領域,他們就一無所知。他們的精神空白一片,對掙錢以外的一切事物毫無感知。
人生最高的樂趣——精神方面的樂趣,對他們來說,是遙不可及的事情。既然如此,他們就只能忙里偷閑地尋求那些短暫的、感官的樂趣——它們費時很少,卻耗錢很多。
他們徒勞地以這類娛樂來取代精神上的享受。在他們生命終結的時候,如果運氣好得話,他們真的會掙到一大堆的金錢,這是他們一生的成果;他們就會把這些錢留給自己的繼承人去繼續積累或者任意揮霍。
這種人盡管終其一生都板著一副嚴肅、煞有介事的面孔,但他們的生活仍然是愚不可及的,與其他許多傻乎乎的人生沒有什麼兩樣。
如果這段話不是出自叔本華著作《人生的智慧》,而是出自當今某個公號主的筆下,大約全網的評論應該是這種畫風:這個人是不是晚上白酒多喝了兩壺?暈得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現實生活里,誰有資格評價誰更智慧還是更愚蠢?就像古老諺語“人類一思考,上帝就發笑。”
我也是靠文字謀生的人,但很有自知之明,常自嘲自己在思考人生時,就是一傻逼。
人生太多維度,而人本身又太復雜多樣,以人類現有見識,任憑任何人都沒辦法對人群做綜合總結,就算是大哲學家叔本華,他也沒有資格這樣說。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誰說追求財富的人就精神世界一片空白了?馬云好像不認同,劉強東也肯定有意見。
叔本華過度拔高了精神方面樂趣的價值和高度,殊不知,有太多太多擁有高度精神樂趣的人,所受的痛苦,遠遠大于叔本華筆下那些擁有財富的“愚不可及的、傻乎乎的人生。”
事實上,追求精神高度的人,也有欲望。他們的野心不在物質,而是在精神高度的更高處。太多文人墨客也毫不免俗地攀比,和他人比,和自己比,還有的痛苦得自殺而亡。我真的無法茍同那些放棄生命的“精神高度”,他們比“愚不可及、傻乎乎的人生”更加高尚?!
還有很多追求“精神高度”的人群,他們的痛苦恰恰來源于沒有足夠的物質財富。他們本身比誰都渴望擁有更多物質財富:有了財富,劇本才能被投資成電影;有了財富,藝術品才能被推廣包裝出展覽;有了財富,才有心情讀讀書,寫寫佛系,而不必追流量蹭熱度碼爆文。
也許你熟悉的某位有才華的精神世界豐富的人,正在為物質而痛苦得整夜睡不著覺。
叔本華所鄙夷的他人的“精神世界一片空白”,也很可能是假象。有太多智慧的人早早學會了閉嘴,并不流露其智慧和思想,而是專注賺錢,很務實地做事。
不聲張,不代表不存在。有些人的“智慧”顯于外,例如自以為是的叔本華,嘮嘮叨叨沒事兒就寫長篇。還有些人的“智慧”藏于內,看著沒什麼思想,不過是懂得了思想也是“雙刃劍”,外露會帶來的爭議與煩惱,在務實這條路上,弊大于利,罷了!
不小瞧任何不善表達的人,也許他們的心思縝密、頭腦深刻,遠超已經著書立傳的“顯擺黨”。
淺薄的快樂,更接近快樂本身;唯有痛苦才滋養深刻。叔本華說很多有錢人忙里偷閑得去追求短暫的、感官的樂趣,說他們“徒勞地以這類娛樂來取代精神上的享受”。
我真想呵呵。叔本華果真不差錢,也不需要親自賺錢,大約不知道在“愚不可及”追求財富的路上,其實需要消耗大量的心力和腦力。從沒聽說哪個“傻乎乎”的人能夠贏得大量財富,還能夠舍得揮霍在“短暫的、感官的樂趣”,那些需要花錢的樂趣,怎麼不是疲憊之后的調劑呢??
誰有資格去鄙夷那些膚淺的快樂。在追逐財富的路上那麼辛苦,這些樂趣是犒勞辛苦的理所當然。而很多有能力長久的沉浸在精神世界的人,其實很多確實清貧一生,但你怎麼知道他們內心不向往那些“短暫的、感官的、需要花錢的樂趣”呢?
只不過花不起,于是端起精神的高度,繼續沉浸,也唯有拿精神高度做借口,才能心安理得說服自己和他人。畢竟,擁有財富,其實真的并不容易,甚至一定程度上說,比擁有精神高度更加困難。那麼多聰明絕頂的智者,為什麼掙不到錢呢?智慧如果在現實中無法變現,那也是對智慧的另一種辜負,或者說,智慧并不足夠,根本就是偽智慧。
所以,千萬別詆毀有財富之人是傻逼,也別標榜懂精神樂趣的人都高貴。活好當下,本身就是最大的智慧;就像生活,才是最高級的藝術。形而上的人玩不轉形而下,就沒資格布經論道。
我認識一個同行,寫暢銷書的,她活得就很諷刺。她寫了本如何優雅地做個不急不躁的女人,而她生活中天天口吐蓮花,在豆瓣、貼吧里和各種人罵戰,粉絲一句觀點不一致的話她都聽不得,一點兒屁事兒就能炸毛。
她還寫了本教女人如何經營財富如何賺錢的書,而她本人其實一直蝸居在父母家,全家唯一一套地處郊區的小房子里,奔四年華都沒攢出一套房錢,經常給我抱怨稿費少,出版商摳門兒,錢難賺。
別輕易相信文人的“著作”,時刻保有懷疑精神,這才是獨立的人格獨立的思想應該具有的基本素質。也別迷信有錢人的“經驗”,真正的賺錢之道沒人真的公之于眾,被洗滌過的經歷,聽聽就罷了。
所以,也別輕易思考人生,諸如“我是誰?我從哪里來?我到哪里去”,偶爾想想算是自得其樂,實際哪有什麼標準答案?
我沒見過上帝,也沒見過佛,也沒見過叔本華。但我敢在叔本華譽滿全球后提出思想質疑,也是不媚俗的一種獨立。
總好過對馬云未起家之前嘲笑他是丑比外星人異想天開,成功后捧臭腳掛肖像擺供臺跪拜高喊“馬爸爸”的那些人,活得有風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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